冯仑对话张程程十三朝古都可以拥有怎样的

封面图|冯叔对话张程程

是风马牛推出的视频类访谈栏目,旨在寻访国内外拥有勤奋、积极、自由价值观的青年商业人物,通过立体的呈现方式,讲述他们复杂、多元的创业与人生故事。

如果以一种香味向世界介绍西安,会是什么味道?

来自西安的85后姑娘张程程有着与自己经历密切相关的独特理解。

张程程14岁赴法国留学,23岁从法国高等商学院硕士学成归国,10年的法国留学生涯,让她对法国文化有了全面的了解,也为她从事中法文化交流工作提供了更多的可能。

年9月,第三届中法文化论坛在西安召开,张程程借机向世界级调香大师介绍千年古都西安的文化遗产。也正是这次契机,让法国著名香水品牌娇兰首次同意开发一款以城市命名的香水——「西安味道」。

经过娇兰第五代调香师蒂埃里·瓦瑟18个月的创作,去年11月,「西安味道」香水在西安大雁塔脚下正式发布。

「将我的家乡推向更大的国际舞台一直是我的心愿。」张程程期待「西安味道」香水是让人们认识西安的一张芳香名片,未来随着中法交往的推进,会有更多人认识西安、记住西安、向往西安,也会有更多西安老百姓带着这张芳香名片走出去。

7月初的一天,冯叔与张程程进行了一次对谈,两人就「西安味道」、文化交流、企业的社会责任等话题进行了探讨。以下是对谈内容节选:

01

你记忆中的西安味道,是什么?

冯叔:我待的算是「旧西安」,年我就离开西安了。程程你是在「新西安」。

张程程:我是年出生的。

冯叔:所以,如果让我说有关味道的西安的记忆,首先是西安三中门口地摊上的味道。当时我在西安三中上学。上学前花几毛钱吃点东西,然后去学校。尤其是冬天,记忆深刻的是醪糟鸡蛋的味道,甜甜酸酸的味道。

再就是吃面条的时候,油泼辣子的味道。油泼辣子是香辣,那个味道适合吃面条。

当然西安有一个味道,很遗憾我一直没享受了,那就是羊肉泡馍的味道。因为我不吃羊肉,所以我至今不了解它到底香在哪儿。但是我相信你们都有记忆。

我上大学的时候,同学们最热闹的就是在冬天特别冷的时候吃羊肉泡馍,而且都是在地摊上吃,叫「一吃一喝,花钱不多,吃个馋和」。

张程程:对,又实在又暖身子。

冯叔:陕西人走到哪儿大概都会说这个味道,但我至今没有这样一个体会,这也是一个挺遗憾的事。但是我相信羊肉泡馍的味道,应该是西安的味道。

张程程:确实有好多深层次的记忆都是来源于小时候吃过东西。好像是通过一种记忆,从嘴巴到了胃里,然后又返回到了脑子里。我小时候爱吃凉皮,其实还是源于油泼辣子。

冯叔:凉皮本身都一样,就油泼辣子。

张程程:喜欢油泼辣子,喜欢吃的太阳锅巴,喜欢的冰峰汽水。

但蒂埃里·瓦瑟先生和整个娇兰团队来的时候,我反倒更希望让他们去闻一闻碑林里面的味道,石砖、石碑上的味道,或者感受一下城墙,年的石砖上的味道。

对他们来说,这种东西,相比于饮食,可能没办法让他们一下子近距离的认可。

冯叔:一般不太容易接受,就像我现在对奶酪,我也一样,还接受不了。

张程程:我适应了好久。饮食可能虽然看似很精彩,但在两国文化交流上,它可能并不是最佳的一个路径。

02

历史与现代交融

才是更好的「城市味道」

冯叔:我现在也经常回西安,有一个特别的感觉,就是这个城市突然变得特别大。而西安最重要的,还是历史的味道。应该去琢磨怎么通过一个产品,或者一个作品来让大家直接地触摸更有现代感觉的历史味道。

张程程:所以当娇兰团队来的时候,我是尝试用法国人的思维方式,去跟他们说城市的记忆、城市的味道,去哪里寻。

我的团队跟他们在讲的时候,也是说一定要去中国人家里面坐一坐,然后跟中国的朋友们聊一聊,什么是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西安。哪怕是个裁缝铺子,留在那儿,二三十年不变,对他们来说也是西安记忆。可能这些东西,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感触的。

冯叔:我最近看一本书,我觉得历史味道特别有意思,叫《趣说中国史》,把中国历史上个皇上建了个群,看皇上聊点什么。这就热闹了,这个就挺有意思,它讲的是历史,但是它有点现代的味道。

张程程:西安本身就是历史文化特别厚重的。作为今天的西安人,我们觉得西安也是很时尚的,我们觉得西安很不一样,是因为我们能把十三朝古都这些历史讲得顺溜,而且讲得就像是我们自个的事儿,同时又觉得很有超前性。

因为历史厚重,让我们的思考、好奇心,在探索别的事物的时候包容性和边界性就更广。像香水这件事情。当时我们的第一反应,就是说我们要成为一个能代表城市的,我第一想到石榴花,石榴花是我们西安市的市花,但它的表现手法不够。它交流不出去,首先石榴花没有多少味道,这个是客观的一个事情。其次要用花讲我们城市,我们为什么是石榴花?好像很多年轻人讲不明白。

冯叔:只有老年人知道,结婚时候要藏在被子里面吃了,寓意「多子多福」。

张程程:但是我们不希望这种厚重感,被我们自己变厚了或者变沉了,走不出去,不够轻盈,不够时尚,不够有能力去对话。

冯叔:它没有一种语言,来跟西安以外的更远的地方去交流。

你做的这个工作,我其实就有一个担心,就是你用它怎么讲中国的故事?

比如说中装,做中装就是容易做土,只有两个品牌不土,我经常会穿的,其它中装,我看都做土了。

为什么这两个能够不土,其实也就是用了很多所谓的国际元素,或者工艺、审美的角度不一样。

西安其实也很时尚,要把国际的一些视角,以及我们独特的审美、品质、材料,特别是精神,做这些事的精神能够融入进去。

张程程:对这件事情的精神层面上的理解。

冯叔:它难在哪?如何把这个东西表现成一个精神状态。

我当时在纽约做「中国中心」也面临这个挑战。我当时跟建筑师、设计师讲,我肯定不是要个大红灯笼。后来我就说,我想做到一个效果:一个瞎子进来都知道到了一个中国的地方。就是要把一个空间和一个精神价值观连起来。所以后来在设计「中国中心」的时候,就始终要提炼这个东西。

我觉得你做这个工作最难的也是这个,不是说肉眼可及的部分是西安,而是闭着眼睛感觉这就是西安。

张程程:我相信其实我们骨子里对文化是很自信的,只是就像您刚才说的,审美、品质、内涵类的东西,我们没有标准。

我们做这个产品也确实是一个特别不容易的过程。对方是一个执掌有年历史的企业的核心人士,他得通过他的感觉来判断这个东西在市场上是不是有接受度。

而当时我们所有主创人员掉到了「创作的黑洞里」,无法自拔。西安的东西太多了。后来瓦瑟先生就跟我说,「我们很容易掉到认知的黑洞里去,当你想做一件事情的创新,你得站到月球上去看地球。你得站在一个足够远的地方上去看,企业永远都要记住你做这件事情真正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,你到底在为谁创造价值?它真正的意义是让中国的老百姓和整个欧洲,甚至是美国人打开这个瓶盖说,这是中国的味道,这是东方的味道。」

所以,在这个香水里,茉莉花必须得有,它代表东方。纯洁、高尚的这种感觉,在这个里边能体现得出来,而且从全世界来说它就已经被认知过了。

竹子是代表新西安。瓦瑟先生当时在中法文化论坛的时候,让他感受最深的是西安这个城市,比他去过任何一个中国的城市都干净,然后随之而来的这些好像散散落落在路边的这些竹子。他说这种感觉是一个帝国的那种厚重感,但同时又有很优美的玲珑的感觉,他会觉得这是新西安的感觉。

还有檀香,他觉得在中国,甚至在全世界,一个香水里面有高级感,檀香是必不可少的。

冯叔:檀香是暗香,而且慢慢渗出来的,不是那种很浓烈的,很冲的,高级的东西就是这样。

张程程:他会觉得中国的感觉或者东方的感觉,是慢慢地随着时间的变化,真正让你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高级。

冯叔:西方的香味很浓,很有压迫感、冲击力。

当然这个东西跟历史文化有关。所有在东方跟味道有关的,其实高级的都是含蓄的味道,做人也是。中国做人叫谦谦君子,都是含蓄的,所谓鲁莽那都不是高级的。就是含蓄内敛,按现在话说就是磨叽。

张程程:这款香水里面的檀香部分,想表达的还是含蓄感,而这个含蓄感是有文化的厚重感,他是希望让真正的欧洲人,对兵马俑感兴趣,也要对这个城市精神有点兴趣。

03

不止做香水

也要做扶贫与传统文化保护

张程程:陕西其实做精油的人很多,但他们卖不上价。

冯叔:只是做了最简单的原料加工,他没有精神、品牌,和时尚的附加值。

张程程:所以最后我把试验田往这一放之后,至少法国人会告诉我们,种该是以什么样的标准种,然后我用这样的标准去覆盖全陕西,只要种花的做精油的,都指导他们去做。

冯叔:这几年来,我觉得你们在企业社会责任方面,特别是在扶贫、乡村发展方面做了很多,你作为第二代,你是怎么理解你家里边做的这个事情?

张程程:我发自内心地认可这件事情,我觉得从我母亲的身上看到公益心,或者是一个企业在社会里面应该承担的责任。我也看到了周边的农户,他们通过我们的这种公益实践,人生发生了变化,孩子发生了变化。这是我发自内心的一个收获,我认可这件事情。

冯叔:「共同富裕,先富带后富共同发展」这些理念的实践,实际上通过产业是一个方法,通过公益也是一个方法。你们做这个事儿,我就觉得一眼就能看到。

张程程:我小时候,乡下比较破旧,而且人们的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。现在我一看,跟法国、欧洲没什么区别。我觉得让人生活的轨迹,甚至命运发生改变,确实是很好的。美好生活不是挣钱的事,而是大家一起挣钱,共同享受。

冯叔:我知道你这个香水在创作的时候,其实有一个动因还是跟公益有关,每卖一瓶香水,拿一欧元捐助给一个公益基金会。这个钱捐给哪个基金会?

张程程:城墙保护基金会,这个项目在初时就是源于城墙。

我们希望通过娇兰这样有国际影响力的企业品牌,让他们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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